第 18 章 当团宠的第一十八天
穿过树林的沙沙声，那是杂乱茂密的枝叶刮过衣料的声音。
脚下的土地松软，铺着厚厚的落叶，偶尔有一声鸟雀短促的啼叫。
不死川实弥目不斜视，脚尖轻点地迅速前行，如风过境，白色羽织随风翻卷涌动，完全没有聊天的兴致。
他在和炎柱·炼狱杏寿郎共同执行任务，各自心事重重地想着什么。
这次的鬼是下弦三，血鬼术很特殊，不少鬼杀队队员折在这里，而他们要做的是斩杀下弦鬼搜集情报。
对比不死川实弥，炼狱杏寿郎是新晋升的柱，但实力不容小觑。
他有一双明亮而炯炯有神的金橙色眼眸，敏锐地用余光扫视着四周，披着火焰纹羽织穿行在树影中，却突然停住了脚步，身形立在了原地。
“唔姆，好像不太妙啊！”
他若有所思地说，握住佩刀蓄意待发，“不死川，你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吗？”那双形状奇特的眉毛微微扬起。
当然听到了。
不死川实弥想，他一直都在等待暗处潜行观察他们的家伙出现。
是鬼吗？
之前明明没有暴露潜行的踪迹，呼吸和心跳掩藏得一干二净。九九九)(
现在却像是兴致全无般故意显现出她的存在。
每一丝气息，每一丝痕迹，宛如平静的潭面上掀起细微柔和的水波，看似不起眼，却无声无息占据了人的五感。
跟了一路，真是狂妄。
主动暴露行踪，是在挑衅吗？
那双锋利如刀的黑瞳掠过深深的嘲意，刀鞘向下滑了一截，冷青色的刀刃闪着凛冽杀意。
不死川实弥没有回答炎柱的问题，只轻轻地瞥了他一眼，眼神交流片刻，炼狱杏寿郎懂了他的意思。
他稍微有点苦恼地笑着，眼神熠熠，声音爽朗，“好吧，真拿你没办法啊，不死川！”
虽是这样说着，拿刀的手却跃跃欲试，“但不得不说，我也很期待跟这只鬼交手啊！这样可怕的潜行能力，感觉会是很厉害的对手！”
他精神气十足地大声说，“既然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，就请光明正大地出来吧！躲躲藏藏，是鼠辈的行为！”
不死川实弥哼了一声，“啧，这样是没用的。只有——”他瞄准了方向，身形一闪，刀刃削成百千道残影，化作怒风般狠狠地斩击而下！
“这样才能把恶鬼逼出来！”
伴随怒吼，冷青色的狂风暴一圈圈地变大变烈，化作密密麻麻的攻击叠加在一起，如同无数锋利的刃雨飞向树梢！
“轰——！”
随着满含愤怒的攻击一次次地从刀刃之间卷出，树木摧折倒地的声音接二连三的响起，树叶零落，鸟雀飞起。
月光散漫地垂坠在枝叶间，斑斑驳驳地留下残缺的影子。
——可是那里没有人。
就连一个身影都没捕捉到。
糟糕！攻击被对方提前预测了！
正在他下意识地调整出防备姿势时，一声醇哑的笑声轻轻地滑过耳侧，像是带毒的罂粟花瓣拂过。
“迟钝。”
似乎是女性。
冰凉单薄的声线像浸透醇厚的酒液，醺人欲醉，话语中高高在上的傲慢，却像是评价着不足为道的东西。
该死，在身后！
潜行速度太快了……！
不死川实弥后背猛然绷直，侧身，收力，刀势陡然一转，青色刀光如浅虹晕开，刺向身后！
“粗鲁。”又是简简单单的两个字，戴着手套的修长手指径直夹住了刀刃，轻松地像是对待小孩子的玩具！
惊色自脸上掠过，连带着手上反击的动作都不自然地滞住半秒。
仅仅一瞬间，不死川实弥心中就闪过无数念头，像雪花点斑斑驳驳地炸开在脑海，最后得出一个不可思议的结论——
她不是鬼！
险些脱手的日轮刀唤回了他的心神，不死川实弥手臂肌肉绷紧，手背青筋暴起抓攥住刀柄，吸了口气猛然转身急退好几步，终于将来人映入眼中——
以黑暗为伴，以死亡为舞。
冰冷如霜的银发，深紫色的瞳孔中流转着暗色的光芒，不经意间泄出几分冷血的情绪，却只如窥到冰山一角。
细腻匀称的古铜色肌肤透露出无声的力量感，肌肉紧致地贴合在腹部，腰肢柔韧而纤细。
她是艳丽性感的美人，也是冷血无情的怪物，是匿入阴影的刺客，也是与神相背的叛徒。
可那张脸庞的轮廓，却无比熟悉。
铂拉？！不……不对！
细看只有七八分相像。
不死川实弥攻击的势头迟疑了一秒，就被暗精灵倏地近身，闪到身后，握住了他的手腕一扭一折，像操控布偶般轻而易举！
“你太慢了。”不耐烦的声音如毒蛇嘶嘶爬行——
暗精灵的耐心正式告罄。
什么？不死川实弥还未反应，两只手臂就被毫不留情地卸掉，以诡异的弧度软绵绵地垂下！
日轮刀掉落在地上，发出了清脆的响声。
“唔……！”
痛苦的闷哼被压抑在唇齿间，少年英俊的面庞有些扭曲，疤痕更加狰狞，唇抿得紧紧，喉结滚动。
忍耐的汗珠从额角大颗滚落，撕裂般的痛苦从手臂传递到全身各处，身体不再听从精神吩咐。
暗精灵带着虚假甜腻的笑容，靠在他的身后，双手圈住他的脖颈，像蛇缠住猎物般紧贴。
醇酒般的嗓音在耳边宛若情人喁喁低语，看似暧昧，却危机四伏。
“你就是姐姐养的小宠物吗？”
“你这么弱小的人类……为什么会有她的气息呢？”
“为什么呢？”
“真是让人恶心。”
嫉妒。
疯狂的嫉妒。
被雪色掩盖的墓地中悄悄长出来的杂草，在心底滋生出丑恶的情绪。
腕间护甲微微打开，一柄淬了毒的漆黑匕首被握在暗精灵的手指间，灵活得翻转出花来，手腕转动间，匕首的刃面轻柔地压在不死川实弥的脖颈上，力度掌控精准到难以置信。
只要稍稍用力一分，锋利的毒刃就会陷入大动脉，毒素窜动着流入血液。
“杀掉你，她会不会露出生气的表情呢？”暗精灵像是觉得有趣般微笑起来，暗紫色的眼眸里有恶意如毒·液般肆意流淌，“如果不够，没关系。”
“不光是你，还有那个头上戴着蝴蝶头饰的女孩子吧？”
不死川实弥没有动。
没有恐慌，也没有害怕。
即使匕首带毒的刃已经逼近大动脉，他仍在心头冷静地思考对策。
“她”是谁？
一下下急促跳动的脉搏，似乎在昭示着那个不言而喻的答案。
暗精灵却不等他想到什么，银色的霜雪般的发丝冰凉，质感柔软地搭垂在他的肩上，说出来的话却充满了轻飘飘的恶毒，“把你们都杀了……她会露出怎样的表情呢？”
“我好期待啊。期待看到她堕落的那一天。”暗精灵有些神经质地笑起来，手指滑腻地攀附在他的脖子上摩挲，“随意践踏我的意志，扬言要彻底杀掉我的姐姐……凭什么对你这么特殊？”
“你感受到了姐姐的善意吧？”
“明明我才是认识她更久的人，明明我才是最了解她的人。只不过——”
正在她沉入自己的世界里自言自语时，赤色的刀光猛然闪过，像猛虎咆哮般冲击突刺，暴烈的火焰仿佛置身于滚滚的气浪中。
暗精灵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。
她轻盈地躲开，身后长满暗纹的透明翅膀轻轻扇动一下，暗黑色的飓风聚集着从翅膀下兀地抬升，瞬息之间将火焰刃风打散开！
“攻击太稚嫩了。”
她顿了顿，笑容不变地看向了出其不意攻击的炼狱杏寿郎，“想多管闲事吗？本来不打算杀你的。”
“唔姆，因为你要伤害我的同伴，我很生气！所以没有办法了！”
炼狱杏寿郎专注地盯着暗精灵，长着茧子的大拇指摩挲了下刀柄。
他双目炽亮，尚且稚嫩的脸上带着与年龄不符的成熟，“即使知道打不过你，我也会努力战胜你的！”
他像是人间的另一轮太阳，炙热而温暖，勇敢而坦然，无所畏惧。
暗精灵若有所思看了他许久，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。
越笑越大声，然后笑意含糊在了喉咙里，“算了，我改变主意了。”
“姐姐不是养了小宠物吗？决定了——”
暗精灵用打量小动物般的目光端详着炼狱杏寿郎，语调愉快，如同芬芳的葡萄酒沉淀的香气，“让你做我的宠物吧。”
炼狱杏寿郎依旧笑容满面，“哈哈哈，是吗？这样说可不太礼貌啊！”虽是这样说着，手中的日轮刀却开始燃烧起了焚烧一切的烈火。
暗精灵却没有再看他，暗黑色的飓风听任命令，围拢住炼狱杏寿郎，与他纠缠在了一块。
她像是对待深爱的情人，亲密地靠在不死川实弥身后，暗紫色的瞳孔里渗出来的笑意带着某种不安定的情绪，让人毛骨悚然，“嗯，那么先杀了你就好啦~”
糟糕。不死川实弥心脏发沉，烦躁纠缠在心头翻滚。
逃不掉。他从未如此清晰地意识到了自己的弱小，他根本逃不掉。
手臂脱臼，日轮刀落地，身体因为微量注入的奇特毒素，动弹不得。
要死在这里了吗？
甚至连死因都不清不楚。
“再见了，姐姐的小宠物。”
轻快的告别，刀刃干脆利落地划向大动脉，却在下一刻——
不死川实弥的身上浮现出温暖的白光，像一层雪白的茧般把他整个人拥入其中。
这是？
不死川实弥怔然地看着身上的白光。
他猛地想起了那个在光与火的洗礼中离开的身影。
她赐予了他祝福。
——她救了他一命。
与他的意外形成鲜明对比的是，看到这层赐福，暗精灵嘴唇不住地颤抖着，暗紫色的眼睛在疯狂与绝望之中转化。
她打碎了自己的妄想。
不死川实弥居然错觉般，从她脸上看到了快要哭出来的悲伤。
暗精灵想。她非要杀掉他不可。
匕首再一次挥起，淬毒的刃尖泛着蓝幽幽的光，而后——
一根破空的金色箭矢，以无可匹敌的力道“铮”地穿透了她的左肩！
“够了，铂娅。”
精灵居高临下地站在树梢上，弓箭蓄以待发。
那是盛放于阳光下的扶桑花般的美貌，那是人世不该存在的超脱之美。
古老的木雕耳饰摇晃着，鲜艳的红唇，翠绿的瞳眸宛若冰凉的玉石，毫无情绪地锁定了暗精灵。
铂娅仰视着她。
所有错觉般的悲伤被收起来了。
真正的同等级战斗，要开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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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在和炎柱·炼狱杏寿郎共同执行任务，各自心事重重地想着什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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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死川实弥没有回答炎柱的问题，只轻轻地瞥了他一眼，眼神交流片刻，炼狱杏寿郎懂了他的意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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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黑暗为伴，以死亡为舞。
冰冷如霜的银发，深紫色的瞳孔中流转着暗色的光芒，不经意间泄出几分冷血的情绪，却只如窥到冰山一角。
细腻匀称的古铜色肌肤透露出无声的力量感，肌肉紧致地贴合在腹部，腰肢柔韧而纤细。
她是艳丽性感的美人，也是冷血无情的怪物，是匿入阴影的刺客，也是与神相背的叛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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铂拉？！不……不对！
细看只有七八分相像。
不死川实弥攻击的势头迟疑了一秒，就被暗精灵倏地近身，闪到身后，握住了他的手腕一扭一折，像操控布偶般轻而易举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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什么？不死川实弥还未反应，两只手臂就被毫不留情地卸掉，以诡异的弧度软绵绵地垂下！
日轮刀掉落在地上，发出了清脆的响声。
“唔……！”
痛苦的闷哼被压抑在唇齿间，少年英俊的面庞有些扭曲，疤痕更加狰狞，唇抿得紧紧，喉结滚动。
忍耐的汗珠从额角大颗滚落，撕裂般的痛苦从手臂传递到全身各处，身体不再听从精神吩咐。
暗精灵带着虚假甜腻的笑容，靠在他的身后，双手圈住他的脖颈，像蛇缠住猎物般紧贴。
醇酒般的嗓音在耳边宛若情人喁喁低语，看似暧昧，却危机四伏。
“你就是姐姐养的小宠物吗？”
“你这么弱小的人类……为什么会有她的气息呢？”
“为什么呢？”
“真是让人恶心。”
嫉妒。
疯狂的嫉妒。
被雪色掩盖的墓地中悄悄长出来的杂草，在心底滋生出丑恶的情绪。
腕间护甲微微打开，一柄淬了毒的漆黑匕首被握在暗精灵的手指间，灵活得翻转出花来，手腕转动间，匕首的刃面轻柔地压在不死川实弥的脖颈上，力度掌控精准到难以置信。
只要稍稍用力一分，锋利的毒刃就会陷入大动脉，毒素窜动着流入血液。
“杀掉你，她会不会露出生气的表情呢？”暗精灵像是觉得有趣般微笑起来，暗紫色的眼眸里有恶意如毒·液般肆意流淌，“如果不够，没关系。”
“不光是你，还有那个头上戴着蝴蝶头饰的女孩子吧？”
不死川实弥没有动。
没有恐慌，也没有害怕。
即使匕首带毒的刃已经逼近大动脉，他仍在心头冷静地思考对策。
“她”是谁？
一下下急促跳动的脉搏，似乎在昭示着那个不言而喻的答案。
暗精灵却不等他想到什么，银色的霜雪般的发丝冰凉，质感柔软地搭垂在他的肩上，说出来的话却充满了轻飘飘的恶毒，“把你们都杀了……她会露出怎样的表情呢？”
“我好期待啊。期待看到她堕落的那一天。”暗精灵有些神经质地笑起来，手指滑腻地攀附在他的脖子上摩挲，“随意践踏我的意志，扬言要彻底杀掉我的姐姐……凭什么对你这么特殊？”
“你感受到了姐姐的善意吧？”
“明明我才是认识她更久的人，明明我才是最了解她的人。只不过——”
正在她沉入自己的世界里自言自语时，赤色的刀光猛然闪过，像猛虎咆哮般冲击突刺，暴烈的火焰仿佛置身于滚滚的气浪中。
暗精灵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。
她轻盈地躲开，身后长满暗纹的透明翅膀轻轻扇动一下，暗黑色的飓风聚集着从翅膀下兀地抬升，瞬息之间将火焰刃风打散开！
“攻击太稚嫩了。”
她顿了顿，笑容不变地看向了出其不意攻击的炼狱杏寿郎，“想多管闲事吗？本来不打算杀你的。”
“唔姆，因为你要伤害我的同伴，我很生气！所以没有办法了！”
炼狱杏寿郎专注地盯着暗精灵，长着茧子的大拇指摩挲了下刀柄。
他双目炽亮，尚且稚嫩的脸上带着与年龄不符的成熟，“即使知道打不过你，我也会努力战胜你的！”
他像是人间的另一轮太阳，炙热而温暖，勇敢而坦然，无所畏惧。
暗精灵若有所思看了他许久，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。
越笑越大声，然后笑意含糊在了喉咙里，“算了，我改变主意了。”
“姐姐不是养了小宠物吗？决定了——”
暗精灵用打量小动物般的目光端详着炼狱杏寿郎，语调愉快，如同芬芳的葡萄酒沉淀的香气，“让你做我的宠物吧。”
炼狱杏寿郎依旧笑容满面，“哈哈哈，是吗？这样说可不太礼貌啊！”虽是这样说着，手中的日轮刀却开始燃烧起了焚烧一切的烈火。
暗精灵却没有再看他，暗黑色的飓风听任命令，围拢住炼狱杏寿郎，与他纠缠在了一块。
她像是对待深爱的情人，亲密地靠在不死川实弥身后，暗紫色的瞳孔里渗出来的笑意带着某种不安定的情绪，让人毛骨悚然，“嗯，那么先杀了你就好啦~”
糟糕。不死川实弥心脏发沉，烦躁纠缠在心头翻滚。
逃不掉。他从未如此清晰地意识到了自己的弱小，他根本逃不掉。
手臂脱臼，日轮刀落地，身体因为微量注入的奇特毒素，动弹不得。
要死在这里了吗？
甚至连死因都不清不楚。
“再见了，姐姐的小宠物。”
轻快的告别，刀刃干脆利落地划向大动脉，却在下一刻——
不死川实弥的身上浮现出温暖的白光，像一层雪白的茧般把他整个人拥入其中。
这是？
不死川实弥怔然地看着身上的白光。
他猛地想起了那个在光与火的洗礼中离开的身影。
她赐予了他祝福。
——她救了他一命。
与他的意外形成鲜明对比的是，看到这层赐福，暗精灵嘴唇不住地颤抖着，暗紫色的眼睛在疯狂与绝望之中转化。
她打碎了自己的妄想。
不死川实弥居然错觉般，从她脸上看到了快要哭出来的悲伤。
暗精灵想。她非要杀掉他不可。
匕首再一次挥起，淬毒的刃尖泛着蓝幽幽的光，而后——
一根破空的金色箭矢，以无可匹敌的力道“铮”地穿透了她的左肩！
“够了，铂娅。”
精灵居高临下地站在树梢上，弓箭蓄以待发。
那是盛放于阳光下的扶桑花般的美貌，那是人世不该存在的超脱之美。
古老的木雕耳饰摇晃着，鲜艳的红唇，翠绿的瞳眸宛若冰凉的玉石，毫无情绪地锁定了暗精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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