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章 祀血礼记(二)
祀血礼就在凤平神坛举行，这几乎是凤平民众一年一度绝无仅有的盛会。
曾经在这里，凤平民众可以亲眼看到天神甄选的凤平王后或君王，如今虽然凤平圣血已尽，却依然不减他们对于这个庆典的珍视与崇拜。
天刚蒙蒙亮神坛下面乌泱泱地就汇集了无数凤平人，有当地的山野莽夫，达官贵人，嚼舌妇人，也有从很遥远的村庄来的村民，胡乱地把牛车系在茶馆的柱子上，茶馆老板也不生气，今天是最接近天神的日子，众生平等，因为这样的事情而生气，是会被天神惩罚的。
只有在这一天，达官贵人才会体现出不常有的得体大方，甚至对待一个乡野莽夫，神情中都会体现出怜悯与尊敬，同样是因为天神的存在。
祀血礼正午开始，等到太阳高挂时台下已经连放下一只脚的空隙也没有了。
人群中甚至还有官家小姐，这些未出阁的姑娘平时是不得出门的，所以这祀血礼在她们的眼中，是一年中唯一一次可以正大光明出门凑热闹的机会。
甚至有人会在这神坛下，就在这一天，把自己子女的终身大事给定下了，这就是极好的事情，是不允许悔婚的，因为这等同于天神所祝福的姻缘。
饶舌妇人紧紧拽着自己的孩子，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翘首以盼，看着自己刚满十岁的孩子，只恨自己没能托生在神族，好让自己的孩子也有甄选的机会。
她在人群中小声地嘀咕着，“这都十多年啦，这十几年神族都没得到天启，说不定这天启已经不在神族啦，你看我家孩子也刚满十岁，说不定啊这天启会出现在我们平民家也不一定哦，要我说啊，就应该把甄选的范围再扩大一些……”
旁边听到的人也不觉得这话是僭越，只挂上鄙夷又嘲讽的笑容，“你想的美哦，做你的白日梦去吧。”
说那些话的饶舌妇人顿时红了脸，只是不肯全然承认自己的贪婪，“哎呀，我也是为了咱们凤平的未来考虑嘛。”
其实，这些话笑笑也就过去了，并没有人会对这些话较真。
凤平还是以圣血为根凤血神族为脉，还未曾被彻底改变。
……
“槟儿。”
“小姐，您有什么吩咐？”
“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？这样熙熙攘攘的。”
“小姐，是一年一度的祀血礼呢。”
“停下来，我也要看。”
“小姐！这可万万使不得，让老爷知道了会责罚奴婢的。”
“这祀血礼，不是说官家未出阁的小姐也是可以观看的吗，为何父亲总不让我看。”
“小姐，右相大人并非不让您去看这祀血礼，只是小姐身份贵重，是右相大人从来不让小姐抛头露面罢了。”
“槟儿，那你上次还跟我一起……”
“小姐！切勿取笑槟儿，人多口杂，您可别害了奴婢呀。”
轿子里的官家小姐失望地叹了口气，便也不再强求，只把帘子轻轻一撩，想透过帘子的缝隙看一看。
只这一眼，她就看到神坛上笔直地站着一个面目清秀眼神刚毅的少年，不知怎地，心口突然一紧，仿佛少跳了几拍，眼睛就再也无法从这个少年身上离开了。
这个少年生的……真是好生清秀灵动。
“槟儿，快停下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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曾经在这里，凤平民众可以亲眼看到天神甄选的凤平王后或君王，如今虽然凤平圣血已尽，却依然不减他们对于这个庆典的珍视与崇拜。
天刚蒙蒙亮神坛下面乌泱泱地就汇集了无数凤平人，有当地的山野莽夫，达官贵人，嚼舌妇人，也有从很遥远的村庄来的村民，胡乱地把牛车系在茶馆的柱子上，茶馆老板也不生气，今天是最接近天神的日子，众生平等，因为这样的事情而生气，是会被天神惩罚的。
只有在这一天，达官贵人才会体现出不常有的得体大方，甚至对待一个乡野莽夫，神情中都会体现出怜悯与尊敬，同样是因为天神的存在。
祀血礼正午开始，等到太阳高挂时台下已经连放下一只脚的空隙也没有了。
人群中甚至还有官家小姐，这些未出阁的姑娘平时是不得出门的，所以这祀血礼在她们的眼中，是一年中唯一一次可以正大光明出门凑热闹的机会。
甚至有人会在这神坛下，就在这一天，把自己子女的终身大事给定下了，这就是极好的事情，是不允许悔婚的，因为这等同于天神所祝福的姻缘。
饶舌妇人紧紧拽着自己的孩子，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翘首以盼，看着自己刚满十岁的孩子，只恨自己没能托生在神族，好让自己的孩子也有甄选的机会。
她在人群中小声地嘀咕着，“这都十多年啦，这十几年神族都没得到天启，说不定这天启已经不在神族啦，你看我家孩子也刚满十岁，说不定啊这天启会出现在我们平民家也不一定哦，要我说啊，就应该把甄选的范围再扩大一些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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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那些话的饶舌妇人顿时红了脸，只是不肯全然承认自己的贪婪，“哎呀，我也是为了咱们凤平的未来考虑嘛。”
其实，这些话笑笑也就过去了，并没有人会对这些话较真。
凤平还是以圣血为根凤血神族为脉，还未曾被彻底改变。
……
“槟儿。”
“小姐，您有什么吩咐？”
“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？这样熙熙攘攘的。”
“小姐，是一年一度的祀血礼呢。”
“停下来，我也要看。”
“小姐！这可万万使不得，让老爷知道了会责罚奴婢的。”
“这祀血礼，不是说官家未出阁的小姐也是可以观看的吗，为何父亲总不让我看。”
“小姐，右相大人并非不让您去看这祀血礼，只是小姐身份贵重，是右相大人从来不让小姐抛头露面罢了。”
“槟儿，那你上次还跟我一起……”
“小姐！切勿取笑槟儿，人多口杂，您可别害了奴婢呀。”
轿子里的官家小姐失望地叹了口气，便也不再强求，只把帘子轻轻一撩，想透过帘子的缝隙看一看。
只这一眼，她就看到神坛上笔直地站着一个面目清秀眼神刚毅的少年，不知怎地，心口突然一紧，仿佛少跳了几拍，眼睛就再也无法从这个少年身上离开了。
这个少年生的……真是好生清秀灵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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