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零二章:田乞被辱为人仆

    鲍安嘴角带着笑。

    这丫头,仿佛让自己年轻了三十岁啊!

    他笑了笑,开口道“孤在焦城停留的时间,不会太久,若是你能在这一段时间内,让孤对你产生兴趣,那么孤就准许你,呆在孤身边!”

    夏荷轻轻点头。

    鲍安却是挥手斥退侍从,朝着夏荷伸出了手。

    “做何?”

    夏荷楞了一下。

    “你现在是孤的妾,你说孤要做何?”

    鲍安轻笑起来。

    他感受到了夏荷身上的青春洋溢,这仿佛让他又回到了那个少年痴狂的时代。

    鲍安再一次的在自己久违的身体内,感受到了蠢蠢欲动……

    饶是夏荷很是聪慧,甚至不比精英男儿弱,但是,在这个时候,他还是觉得脸上发烫的厉害,甚至,一双腿也迈不开道来。

    鲍安是谁,一辈子早已见识了太多女人这样了。

    他轻笑一声,拦腰将夏荷抱起,朝着一边的帷帐走去。

    怀里的人儿脸色发烫的厉害,甚至,一双耳朵,早已变得通红。

    鲍安感受着身边的滚烫,他嘴角却是噙着笑

    “你在家中排行几何?”

    他一把掀开帷帐,将夏荷抛在了床上。

    平素胆大过人的夏荷,这个时候,甚至连眼睛都不敢睁开,她捂着眼,听着耳畔传来的脱衣声,嘴里嘤咛

    “妾家中女弟为大,下有两个妹妹。”

    “听说你是姜氏之人?”

    鲍安已经开始脱完了自己的衣衫,在帮着夏荷解决衣服了。

    “祖上乃是姜姓,后居槐泗,便以槐为氏,再后来,家族先辈不出仕,是以,丢了姓氏,等到太祖那一辈,搬迁莒国,到我大兄的时候,才再次踏入仕途。”

    “大兄?”

    鲍安已经把握住了两个基本点。

    他嘴角勾起,脸上带着坏笑,一边熟悉着两个基本点,嘴里却是笑道

    “大兄?孤怎么觉得这只是小毛桃,并不大呢?”

    夏荷脸红的很,滚烫的都能煎鸡蛋了。

    她一手蒙着眼睛,一手却是打开了鲍安作怪的手。

    鲍安却已经将两条大长腿扛起,放在了肩膀上。

    然后以子之矛攻子之中心点……

    这厮累的气喘吁吁,夏荷痛苦与痛快交织,嗓子里低沉嘶鸣。

    鲍安一边喘息,一边开口道“女出唤姓,汝祖上乃是姜姓,虽然中途不曾出仕,但是,桐却是也续上了,所以,现今的你们倒是可以以焦为氏。”

    鲍安累的浑身大汗,他嘴里断断续续“汝既然在孤的后宅,外人却是不便称呼你的名字的,既然如此,今后你就叫孟姜氏吧!孟乃是汝的排行,姜乃是你的姓氏,如此,孤后宅的那些女人,也好称呼与你!”

    “妾身多谢郎君。”

    夏荷咬着嘴唇,满脸的汗珠……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冬时腊月,天之最寒。

    往年这个时候,贵族们大都是聚会喝酒度过的。

    因为齐国这个地方,冬天实在是太冷了,真真是滴水成冰,甚至,吃饭的时候,吃着吃着,饭碗里就结了冰!

    往年的这个时候,唯有野外的野人,才会冒着大雪,前往贵人们为了少使黎民饿死,而特意开放的山野之中,打猎为生。

    冬季是最难熬的!

    贵人老爷们有庄园,有氓隶,他们不缺吃喝,唯有为了彰显自己勇武的时候,才会前往冰天雪地的野外打猎炫耀一二。

    而穷人们,却是不得不裹紧了腰间的麻绳,踩着毫不保暖的草鞋,迈着齐膝深的大雪,去获取一二猎获,好让家中嗷嗷待哺的幼儿,得到一点渡命的肉汤……

    就连在齐国享誉国内外的田氏,一样是这样的!

    但是,今岁,都城之内,不单单是田氏,就连他的盟友鲍氏,也是忙碌起来。

    今岁乃是齐国多灾多难的一年。

    自从当年田穰苴安定齐国以来,齐国已经几十年没有这么忙乱了!

    田氏大宅。

    自从始祖陈完避祸齐国以来,至今已然过去了182年!

    田氏历代无不勤劳苦干,乃至于到了无宇公那一代,田氏终于跻身卿士之列,位列大夫。

    这么多年以来,为了朝上拼搏,田氏死了多少人?

    怕是就连家主都数不清了!

    八代人的付出,八代人的艰苦奋斗,田氏终于位列上大夫。眼见居于士人的顶层卿,已经不远了啊!

    哪知道,因为田氏的心太齐了,竟然招致了国君的不满。

    自从田氏帮着齐景公安定朝局至今,田氏已经被坑死了十数人,其中更是有两方大将!

    两人更是都位列将军,一人更是曾为五大夫之一的大司马!

    田乞经历了这一切,父兄两人被活活气死,田乞亲眼目睹!

    从那时候开始,田乞就变得深沉起来。

    遇事的时候,他不思先行破局,而是先要保全了族人的性命。

    正因为这样,所以,当齐国太子“身故”,齐君病逝,新君即将初立的关键时刻,田乞却让族中男丁,全数避祸地方。

    甚至,为了让第八代田氏人的嫡子田白更加安全,田乞特意让田白去了莒国那边。

    他和鲍牧的商量,便是以莒人欲要“乘丧而伐”,不尊周礼为由,将家族的嫡子派遣此处。

    毕竟若是边境有敌军挑衅,那么这里基本上是安全的,在这个卿大夫即为一方军将的时代,征伐一个毫无还手之力的国家是最安全的!

    田乞、鲍牧两人,实际上打算的只是让田白和鲍息两人与莒国对峙。

    以他们的兵力,想要拿下莒国,虽然可以做到,但是,却无法占据的。

    而莒国,则根本就没有吞下了两人的实力!

    也就是说,这个地方是最安全的!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谁曾想!

    这两人,竟然真的控制了莒国!

    这就算了,更是制定了一套让田乞和鲍牧都忍不住拍案叫绝的对策出来!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田氏的马车,又一次驶入了鲍氏家中。

    而车驾上的,却是田乞。

    见到上大夫亲至,鲍氏家宰急忙迎了上来,他一边将白发苍苍的田乞搀扶下了战车,嘴里却是开口道“上大夫,我家主人已经在等着了!”

    田乞点点头,等到他走进鲍氏大门之后,却见鲍牧已经等在了院内了。

    “乞公来了!”

    鲍牧笑着迎了上来“高氏现在监视你我越来越厉害,我却是不能出门迎接,还望乞公见谅!”

    田乞哈哈一笑

    “彼等小人行径,焉能坏了你我的感情!”

    “这是自然!”鲍牧把着田乞的手,将他迎接到了二宅。

    暖烘烘的大殿之内,田乞连续喝了好几口热酒,才觉得温暖再一次回到了自己体内。

    两人已经是七、八十年的交情了,是以,早已不在客套。

    鲍牧等到田乞不在哆嗦了,这才开口道“乞公,国高二人,又让你……”

    他的脸色很是难堪“乞公年岁乃是朝堂第一,不说乞公乃是上大夫了,就算是一个野外黎民,国君见到了乞公这般年纪之人,也不敢让人行礼的啊!”

    他的手指,将青铜爵捏的咯咯吱吱作响“彼等太过了,竟然强使乞公同乘,实在是欺人太甚!”

    由不得鲍牧不愤怒!

    田乞已经九十多岁了!

    要知道六十岁以上的老人,见到国君的时候,就不需要跪拜,只要行礼就可以了。

    八十岁之上的老人,已经不需要在向国君行礼,就算是遇到了国君的车驾,只需要避让在道路一边,然后低头为礼就可以了。

    田乞已经是耄耋老人,他的这个年纪,国君的车驾若是在路上遇到了,都是要主动给他让路的!

    甚至,七十岁之上的老人,每逢年节,官府是要赐给食物的!

    田乞这个年纪的老人,那是人瑞,是要享受士人的待遇的!

    更何况,田乞还是齐国上大夫,更是一个代代都为齐国开疆拓土的猛人家族!

    齐国占据的齐鲁半岛上一半的异族国土,都是田氏帮忙打下来的!

    田无宇灭莱国,田书夺莒国大半之土,田开疆平徐,灭南方数小国,子占率队先登纪都,而灭纪国……

    鲍牧怒气冲冲,田乞不单单是年纪高,这人的家族,为齐国建立了多少功业!

    为齐国征讨了多少不臣,为齐国抵抗了多少次灾难!

    但是,谁曾想,现在国高二卿,竟然让田乞与他们同车而行!

    这是什么意思?

    在这个时代,与人同车的,都是那人的手下,都是臣属!

    比如他鲍牧的车驾上,不管是御手还是车右,都是鲍氏旁支。

    若是在大战的时候,他的车辆上,御手和车右的位置,更是招募的门客!

    高张、国夏二人,这是在侮辱眼前这个头发苍苍的老人啊!

    鲍牧怒气冲冲“乞公,此等恶劣行事,君上也不说制止一二,反倒是我听闻孺子荼听说之后,还嬉笑连连,甚至还说想要亲眼看一看乞公白发赶车的样子!”

    他实在是愤怒极了,竟然直呼齐君姓名!

    要知道,此时的孺子荼虽然年幼,更是让国高掌管国政,总理齐国事物,但是,毕竟孺子荼已经登基,他虽然年幼,始终都是齐国的君父!

    因此,鲍牧如此做,可是失礼至极!

    若是被史官知道了,必然要记下鲍牧的言状的。

    若是被鲁国那位带着徒弟去流浪的老人知道了,还会在自己的小本本上记下“鲍子轻狂,多无状”,之类的话语出来,然后被徒子徒孙给黑出了翔。

    毕竟,他们黑的人并不止一个,那卫灵公,那楚叶公……本是贤人,但是却被黑成了昏聩无能之辈!

    甚至,就连他们内部,也是倾轧不已,善于玩弄口舌者,跟随着老人白吃白喝,一边吃着师兄弟费尽力气力气弄来的食物,偏生还要指责人家下等人……

    甚至,就连老人本身,也是看不起这等人的,能干实事的,除了几个出身高贵之人之外,老人谁都看不起。

    比如那一个结巴询问种地的事情,老人足足晾了他几年时间,都不曾解惑与人……

    当然,在这个时代,互黑,是各国常做的事情,比如刻舟求剑、掩耳盗铃、买椟还珠、守株待兔……只要是总结了这些小故事的地点,就知道他们最喜欢黑的,无外乎楚国、宋国……

    当然,地域黑这种事情,已经融入了华夏一族的骨子里,就连后世古宋国中原大省,还是一个被黑出了翔的地方。

    毕竟,经过儒家几千年的教育,打不过别人就黑他的事情,已经成为了习惯。

    诸如阿三、灯塔、毛子……便是放大无数倍,也何曾少了。

    田乞呵呵一笑,制止了鲍牧的抱怨。

    “我还能活几年咧?便算是给人牵马执蹬,又算得了什么!”

    田乞笑道“彼不会因为羞辱我而增长了一分的实力,不会因为让我做了车右,而减少了你我一分的实力!”

    鲍牧皱眉“只是乞公,彼等这么做,委实让我看不惯!”

    田乞呵呵一笑,他把玩着手中的酒爵“牧小子啊,我比你年长近二十岁。”

    鲍牧也已经满头华发,搁在别处,他早就倚老卖老了,但是,在田乞身边,他还真的发做不起来!

    人家九十多岁,当真是有着卖老的资本的!

    田乞看着鲍牧吃瘪,嘴角勾起,露出了会心的微笑“我这一辈子,见惯了太多的风霜,父亲、仲父,大兄、庶兄,田氏的四个顶梁柱,在十年之内,先后惨死……”

    “这个世上,还有什么是能够激怒我的呢?”

    “彼等狂傲,就像是秋天地里的野火,火冒三丈……”

    “那么,我就会再给他们添了一把柴,让彼等的火焰更加炙热一点!”

    他看着同样白发苍苍的鲍牧“小子啊,你我都老了,若是家族需要,便是此时去死,又当得什么呢?”

    “不过是一时的屈辱,只要给儿孙们带来了时机,只要能让家族昌盛,又算得什么啊!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鲍牧看着田乞自斟自饮,却是忽然哈哈大笑起来!

    “乞公说的是!只要儿孙有福,我们这一时的屈辱又算得什么啊!”

    他看着田乞,却是道“白小子欲要用莒都加一城,换取我家河北三城,这事我许了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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