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211 章 盛京篇211-新的决定
见林子心一副“说正事”的表情，陆星噘起了嘴，“你看你，你就没有别的话好说了吗？”
林子心瞪着陆星，说道，“那你呢，匆匆出城来，难道不是有正经事要跟我说？”
陆星坐在那儿摇来扭去，一直看着林子心，“有是有啊，但是，但是……你就不能说说想我啊、牵挂我啊这样的话吗？”
林子心睨着陆星，说道，“刚才还没有抱够吗？”
“没有，没有！”陆星说着，手臂就圈了上来，他以为林子心会躲，结果并没有，林子心坐在那儿，任由陆星抱住。
把林子心搂在怀里，陆星撒娇般地抱怨道，“自从去了京城，我每一天都有想你，每一天都在想你在做什么，总是不能放心。你呢？哼，采草药去了。”
林子心有些哭笑不得。
他怎么可能不牵挂陆星。自从二人在京郊分开，林子心每一天同样会想念陆星，牵挂着陆星在京城里的安危。文试有学子作弊夹带的事传到京郊的村子里时，林子心担心的不得了，他知道陆星他们这些学子一个都跑不了，都会被抓进大理寺受审。
可是林子心不能去找陆星，更不能进京城。林子心相信陆星会没事，会被放出来，而林子心平安地呆在京郊这里，让陆星没有后顾之忧，就是林子心现在能为陆星做的最好的事。
如今陆星平安无事，二人又再见面了。
由得陆星又抱了一会，林子心把陆星推开。陆星仍然心有不甘，但是他从林子心的眼神里、表情上，能看得出林子心此时的心意，他能知道林子心这些天来是有想着他、牵挂他。
陆星笑了，猫儿眼笑得弯弯的。
看着陆星，林子心说道，“到底是有什么重要的事，让你在这时候出城来找我。”
陆星收起了玩笑的表情，对林子心说道，“我先前还没意识到，出了作弊事件之后这一科会取消，是新认识的那位‘校书郎’提醒我，我才醒悟。希望落空，我在想该何去何从。”
“要回祈县吗？”林子心问道。
陆星摇摇头，“我有了另外的想法，这才赶着出城来与你相见，跟你商量。还有，我想让你看看我，让你知道我没事，我也想看看你，我好想你。”
林子心笑了，伸手摸了摸陆星的头，说道，“见着你，我就安心了。只要你平安就好。以后的事，咱们慢慢商量。”
陆星道，“还是那位校书郎，他告诉我一件事。你知道漠北三州吗？”
林子心一听，说道，“我知道。”
陆星问道，“你去过？”
林子心道，“没有。不过当年我游学行医时，到过距离漠北的彦州较近的县城。”
“我跟你说……”陆星凑到林子心身旁，肩挨着肩，他详细地把从卢俊保那里听到的关于漠北、漠北三州和大营的事情，从头到尾讲述了一遍。
等陆星说完，看到陆星脸上郑重的表情，林子心心中已经清楚了陆星接下来计划，“你要去投军。”
“我是这么想的，”陆星点头，“我觉得这个选择是比回祈县，或是往别处去更好的选择。”
林子心这时也觉得，陆星想往漠北去，是个目前对他们二人来说更合适的选择。
换成旁人，可能会觉得去漠北呆满五年，是很长的一段时间，但是对现在的林子心来说，他正需要这样安定的、能隐藏起来的时光。五年之后，且不论朝堂上局势如何，起码在这五年里，林子心可能会得到一段安宁的日子。
见林子心的脸上有犹豫，陆星说道，“我知道，你怕去了漠北，仍然避不过罩在你头上的那张大网。我思来想去，总觉得那里是边境地带，那些四处张网想抓你的人，未必能想得到你藏身在那里，而且是藏身在漠北大营。比起旁的地方，倒真是个好的去处。”
陆星又道，“去那里投军，既能挣得饷银，你我又有容身之处，若万一真有什么，我就带着你再往北边跑。我就不信出了天晟的地界，那些人还能一直追着你不成。我原本是想过，如果科举未中，想带着你往南方去。现在看来，北向也行，只是北方冬季寒冷，我知道你怕冷，担心你的身体受不受得住。”
林子心摇摇头，“不用担心这个，我受得住，我没那么弱。”林子心暗想之前六年都熬过来了，再有什么样的苦我也不怕。
握住林子心的手，陆星问道，“你愿意跟我一起去吗？”
林子心笑了，“愿意，我相信你。”林子心知道，去漠北，这一定是陆星思虑之后的考量。陆星这人年纪虽小，却饱经世事，他远比他的年龄要来得成熟，考虑问题很全面，还有，自从他们在一起和陆星知道了林子心真实的身份之后，陆星的每一个想法、决定，都是站在他和林子心两个人共同的角度来考虑。
一起相处了这些时间，林子心现在已经完全信任陆星。
陆星这时把林子心的双手合握在他的掌中，认真地看着林子心道，“那位校书郎朋友一再地跟我强调，漠北自有其艰苦的地方，而且所谓的漠北三州，城都不大，只有如中原的一县，在那里生活不比在中原城市，有诸多不便，那里也不繁华。正是因为受不了那里枯燥无味的日子，才会有军士逃走的情况。”
林子心笑了，“这样才好，正是我想藏身的去处。”他回握住陆星的手，看着陆星说道，“我只是心疼你，大营里的日子恐怕并不轻松。”
陆星笑了，“嗨，守城军是怎么样操练的，我清楚得很。没事，我到哪儿都能随遇而安。”
听陆星说出“随遇而安”，这正是林家的家训之一，林子心微笑了。陆星能做到，他也能，那么未来漠北的日子便没有什么过不去的了。
看到林子心的笑容，知道他同意了陆星的想法，陆星握紧林子心的手，“我们一起去。”
“好，”林子心点点头。
望着此时脸上满是欢喜和期待的陆星，林子心的心不由地被牵动了。
为了我，他离他的家乡更远了……
见林子心收起笑容，脸带忧思地垂下头，陆星伸手捧住林子心的脸，让他抬起头来面对他，“怎么了？你这是怎么了？是还有什么顾虑吗？”
林子心摇摇头，然后感伤地说道，“我……我……是我，是我牵连了无辜的你。你原本可以逍遥快活，自由自在。”
陆星一愣，然后就笑了，“哎，我可从来没觉得我现在做的事是牺牲，这是我自己的选择，是我自己要做的。”想了想，陆星坚定地说道，“就算是我为你，但是不管是来京城参加武举，还是往漠北投军，这些都是我自己做出的选择。你什么也不要想。我诚意诚意，无怨无悔，不求回报。”
林子心知道，这是陆星在告诉他，不让他有负担，不让他觉得对陆星有亏欠，陆星是要林子心能坦然面对陆星为他所做的一切。
陆星笑了，低下头，用额头轻轻抵住林子心的额头，然后对林子心说道，“你不要去想那么多好不好。现在，眼下，才最重要。现在咱们俩不是好好的么。别觉得我去漠北就是吃苦、受委屈，告诉你，那也是我自己的选择，我自己愿意去。我不在乎别的，我只知道我喜欢你，我不能没有你，我就是想要在你身边，也想你在我身边，我就是想要我们两个在一起，如此而已。”
说罢这些，陆星伸手搂住林子心的后颈，又轻声地道，“我不想和你分开……一天也不想。”
林子心沉默片刻，点了点头，“我跟你去漠北，去哪儿我都跟着你。”
开心地伸手拥抱住林子心，陆星说道，“现在暂时还走不了，等能走了，等我们这些外地进京的学子们能离京了，咱们就出发。”
两个人商量好了接下来的计划，陆星心里顿感安定，坐在那里笑着，接过林子心递给他的甜杏美滋滋地吃着，又让林子心吃点心。
望望窗外，林子心问道，“你还要赶回城吗？”
陆星笑嘻嘻地问道，“你舍得让我回去吗？”
面对陆星的目光，林子心没说话，见林子心垂下眼帘，长长的睫毛不断轻颤，陆星已经知道答案。陆星笑道，“来之前我跟客栈老板说了，说我去见朋友，若是我不在的时间里小徐、小马他们回来，替我告诉一声。明天我一准回去。”
伸手拉住林子心的手，陆星笑道，“我现在倒是想出来呢，可是作弊一案还没了结，虽然没有明示，我们这些外地学子们心里也都知道，大家仍都留在崇仁坊里。”
林子心道，“会有个结果的。”
陆星在心里算了算日子，说道，“八月六日了，小徐他们被关进大牢里，已经半个月有余了。”
林子心道，“之前虽然接触的日子不长，我瞧着，那三位公子都不像是会做出这种事的人。等查明了，总会放出来。”
“我是担心啊，”陆星说道，“我当过捕头，进出牢房是平常事。他们三个都是家里富裕的公子，哪吃过牢狱的苦头。且不说对他们用刑，就是对同监那些旁的人用刑，那哭的叫的流血的，胆小怯弱的人被关在大牢里，吓都吓着了。”
林子心这时也忧心起来，叹道，“过去十来天了，也不知查的怎么样。”
陆星摇摇头，“等吧，再等等。”
吃过晚饭，傍晚，陆星和林子心坐在院子里乘凉。
远处的天边，有一抹瑰丽的晚霞。
陆星挨着林子心坐着，手里拿着扇子扇凉，坐着坐着，他的头就枕到了林子心的肩上。
两人挨得近，说话声音轻也能听得到，陆星一边打扇，一边把他最近在京城里看到的、听到的讲给林子心听，又讲了他和那位“校书郎”之间的事。
陆星问林子心，“……你觉得这个人可信吗？”
林子心想一想，“我与他并未蒙面，互不相识。嗯，你若信他，我就信他。”
陆星笑了，“这么相信我的眼光？”
林子心道，“你年纪虽轻，但会识人，我在祈县时就知道了。”
陆星一听更乐了，在林子心肩头猫样地蹭着，“嗯嗯，嗯嗯。我觉得他可信。”
林子心道，“我们且去，见机行事。若不成，再往别处去。有车，有马，也有盘缠，不妨。”
见林子心态度乐观，陆星心里也觉得更宽了，他又问道，“哎，你手边的钱还够用吗？”
林子心道，“足够的。”
陆星道，“我再给你留下些。从益善堂支取了许多呢。”
林子心道，“真的不用。我在这里不怎么用到钱。将来等走的时候，给足房东一家就好。”
陆星心里盘算着如果真的去了漠北却不能成事，我俩手头的银钱也够我们再寻一处安宁地方，买处小宅院，置几亩地，悄悄地隐居起来。这么一想，他更加心安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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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星坐在那儿摇来扭去，一直看着林子心，“有是有啊，但是，但是……你就不能说说想我啊、牵挂我啊这样的话吗？”
林子心睨着陆星，说道，“刚才还没有抱够吗？”
“没有，没有！”陆星说着，手臂就圈了上来，他以为林子心会躲，结果并没有，林子心坐在那儿，任由陆星抱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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由得陆星又抱了一会，林子心把陆星推开。陆星仍然心有不甘，但是他从林子心的眼神里、表情上，能看得出林子心此时的心意，他能知道林子心这些天来是有想着他、牵挂他。
陆星笑了，猫儿眼笑得弯弯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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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星摇摇头，“我有了另外的想法，这才赶着出城来与你相见，跟你商量。还有，我想让你看看我，让你知道我没事，我也想看看你，我好想你。”
林子心笑了，伸手摸了摸陆星的头，说道，“见着你，我就安心了。只要你平安就好。以后的事，咱们慢慢商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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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子心道，“没有。不过当年我游学行医时，到过距离漠北的彦州较近的县城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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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子心笑了，“愿意，我相信你。”林子心知道，去漠北，这一定是陆星思虑之后的考量。陆星这人年纪虽小，却饱经世事，他远比他的年龄要来得成熟，考虑问题很全面，还有，自从他们在一起和陆星知道了林子心真实的身份之后，陆星的每一个想法、决定，都是站在他和林子心两个人共同的角度来考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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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子心笑了，“这样才好，正是我想藏身的去处。”他回握住陆星的手，看着陆星说道，“我只是心疼你，大营里的日子恐怕并不轻松。”
陆星笑了，“嗨，守城军是怎么样操练的，我清楚得很。没事，我到哪儿都能随遇而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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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星一愣，然后就笑了，“哎，我可从来没觉得我现在做的事是牺牲，这是我自己的选择，是我自己要做的。”想了想，陆星坚定地说道，“就算是我为你，但是不管是来京城参加武举，还是往漠北投军，这些都是我自己做出的选择。你什么也不要想。我诚意诚意，无怨无悔，不求回报。”
林子心知道，这是陆星在告诉他，不让他有负担，不让他觉得对陆星有亏欠，陆星是要林子心能坦然面对陆星为他所做的一切。
陆星笑了，低下头，用额头轻轻抵住林子心的额头，然后对林子心说道，“你不要去想那么多好不好。现在，眼下，才最重要。现在咱们俩不是好好的么。别觉得我去漠北就是吃苦、受委屈，告诉你，那也是我自己的选择，我自己愿意去。我不在乎别的，我只知道我喜欢你，我不能没有你，我就是想要在你身边，也想你在我身边，我就是想要我们两个在一起，如此而已。”
说罢这些，陆星伸手搂住林子心的后颈，又轻声地道，“我不想和你分开……一天也不想。”
林子心沉默片刻，点了点头，“我跟你去漠北，去哪儿我都跟着你。”
开心地伸手拥抱住林子心，陆星说道，“现在暂时还走不了，等能走了，等我们这些外地进京的学子们能离京了，咱们就出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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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子心道，“之前虽然接触的日子不长，我瞧着，那三位公子都不像是会做出这种事的人。等查明了，总会放出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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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子心这时也忧心起来，叹道，“过去十来天了，也不知查的怎么样。”
陆星摇摇头，“等吧，再等等。”
吃过晚饭，傍晚，陆星和林子心坐在院子里乘凉。
远处的天边，有一抹瑰丽的晚霞。
陆星挨着林子心坐着，手里拿着扇子扇凉，坐着坐着，他的头就枕到了林子心的肩上。
两人挨得近，说话声音轻也能听得到，陆星一边打扇，一边把他最近在京城里看到的、听到的讲给林子心听，又讲了他和那位“校书郎”之间的事。
陆星问林子心，“……你觉得这个人可信吗？”
林子心想一想，“我与他并未蒙面，互不相识。嗯，你若信他，我就信他。”
陆星笑了，“这么相信我的眼光？”
林子心道，“你年纪虽轻，但会识人，我在祈县时就知道了。”
陆星一听更乐了，在林子心肩头猫样地蹭着，“嗯嗯，嗯嗯。我觉得他可信。”
林子心道，“我们且去，见机行事。若不成，再往别处去。有车，有马，也有盘缠，不妨。”
见林子心态度乐观，陆星心里也觉得更宽了，他又问道，“哎，你手边的钱还够用吗？”
林子心道，“足够的。”
陆星道，“我再给你留下些。从益善堂支取了许多呢。”
林子心道，“真的不用。我在这里不怎么用到钱。将来等走的时候，给足房东一家就好。”
陆星心里盘算着如果真的去了漠北却不能成事，我俩手头的银钱也够我们再寻一处安宁地方，买处小宅院，置几亩地，悄悄地隐居起来。这么一想，他更加心安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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