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8章 祈县78-青阳学宫
金镖头微微摇头，长叹一声，然后低声道，“两位林大夫，可惜啊……”
武镖头也点头道，“太可惜了。”
有位陪客好奇问道，“二位镖头见过林家人？”
金镖头和武镖头对视了一下，然后金镖头说道，“我们都去过盛京，还真见过。”
陆星这时又感兴趣地问道，“漂亮吗？林家那两位郎君？”
金镖头笑了，“青阳学宫的榜，还真不是瞎评的。不论文榜、武榜，皆有所因，虽然偶有争议，一旦评出，也算是天下间百姓们的共识。至于那惊鸿榜，就更是没话说了，林家二位郎君，在惊鸿榜上排名第一第二，当然漂亮。”
有人说道，“男的啊，这男的，长得能有女的漂亮？”
钱铁嘴这时接话道，“惊鸿榜上一百位美人，总共只有四个男的，余者九十六人，皆为女子。不过，那第一第二，是两位郎君，由此亦可见，林家二位郎君有多么美貌过人了。”
陆星笑起来，对钱铁嘴说道，“知道你见过，你们都去过盛京，你们都见过，说说，给我们这些乡下土包子们说说嘛，盛京城的美人儿有多美。”
钱铁嘴道，“咦，六爷，不想听北燕小郡主和林家大郎君的事儿了吗？”
陆星一听，连忙道，“都听，都听，你都说说嘛。”
大家顿时又都笑了起来，席上原本略为沉重的气氛变得轻松了一些。
钱铁嘴这时便又像说书一般，向众人讲起了当年，林家大郎君外出游学行医，去到北燕国的传说事迹。
这一宗事，早已算是天晟和北燕民间口耳相传的逸闻，若要说这宗事，先得讲到青阳学宫和临东国。
临东国，是位于北燕和天晟之间的一个小国，名为一“国”，实为一“城”，由一座很大的城池——栖燕城，和周围的几座小城所组成，领地内包括几座大山和绵延漫长的海岸线。和东平国一样，临东国的最高统制者既不称“皇”，也不称“王”，称做“国主”。
临东国国境之内，矿产蕴藏丰富，尤其是出产的一种矿石，是制作琉璃制品不可或缺的材料，另外还有铁、铜等矿。因为临海，临东国的造船业和航运业也非常发达，天晟和东平来的货物，走陆路和海路到达这里之后，再转售往新罗、扶桑等地。
临东国国土面积虽然不大，却非常富足，天下两富之一的沈家，就是临东国的大族，民间都传，这临东沈氏才是临东国背后真正的主人。
临东沈氏和天晟的杭州叶氏一样，都是历经百年的商家。百多年前，沈氏有个叫沈青阳的大商人，在临东国的都城——栖燕城，创办了一所学府。这沈青阳秉承“有教无类”的观念，敞开大门，招收寒门子弟，凡来求学者，经过初试，便可入学，不收学费，只收取极少的食宿费用。
因为位置的缘故，天晟和北燕都有学子去青阳学宫求学，后来，接二连三地出了几位状元、榜眼，青阳学宫的名声就传出去了。百年间，从青阳学宫走出去的才子、名仕和高官，让青阳学宫声名远播，渐渐的，成了天下第一的学府。
临东沈氏，后来一直负担学宫的各项开支，直至今日，仍然无需学费。除了聘请天下有名的文人才子前来担任座师，更时常有博学的大儒们过来讲学，不论是教师还是学生，都以入青阳为荣。
青阳学宫制学严谨，有很严格的校规，学生一旦做出什么为人不耻的人渣行为，绝不姑息包庇，立刻先处罚后除名，还会诏告天下，这就使得那些心术不正之徒不敢入门，入了学的学生们也会严格要求自己。
正因为学风正、校风亦正，便开始有富贵人家，将闺门千金送来青阳学宫学习，亦因此学宫设立了女学馆，后来，贫寒人家的女儿也会投到学宫来学习。
青阳学宫除了教人识字读书，还会教导织布、酿酒、木工等等手工技术，让那些来求学的子弟们除了识字，还能学会一技傍身。
起初，是青阳学宫的座师们私下里，点评天下的文人、武将和美人，自娱自乐地评出了文榜、武榜和惊鸿榜，意在谈笑，没想到榜单流传出去，立刻被民间广为讨论，形成谈资。此后，各国百姓们年年都盼着青阳学宫出榜单，于是，这项“活动”就被继续了下去。七·八·中·文
十年前，天晟太医林家的大公子，外出游学行医，慕名去了青阳学宫，除了想跟临东国的医生同行们交流，他向往的是青阳学宫里那座巨大的藏书馆，据说，馆内专门有医书部，藏有许多珍贵的医学典籍。
结果这一去，青阳学宫里的座师们，被林家大郎君的才华和容貌所折服，当即就修改了专评美人的“惊鸿榜”，把大郎君排做天下第一。据说，大郎君林子悠一开始非常不愿意，极力推脱，说他只是个大夫，无论如何不肯接受。
青阳学宫的那帮座师学究们，也有自己的脾气，评了，就是不改，于是在当年的惊鸿榜上，空降了一个“天下第一”。
两年之后，时年十五岁的林家小郎君，亦去青阳学宫学习，随即，就成了惊鸿榜上的第二位。此后，直到六年前，他们这对兄弟都一直是惊鸿傍上的第一和第二。
钱铁嘴说到这里，陆星疑惑地问道，“奇怪，六年前，那位大郎君不是已经……为什么青阳学宫之后不改惊鸿榜？”
不等钱铁嘴答话，旁边就有人抢着道，“嗨呀，听说青阳学宫的那位大师姐，苏望舒，特别特别喜欢林家大郎君，就是她强烈反对，学宫里的老学究们，硬是拗不过她，于是空出了名额，并没有把排名第三的沈陈渔列为头名。”
“哦！”陆星一听，立刻眼睛一亮，感兴趣地追问，“为什么？为什么，她喜欢他？”
钱铁嘴笑了，告诉众人道，“喜欢不喜欢的，咱们可不知道。这大才女苏望舒，被人称做青阳学宫的大师姐，一直负责在学宫里教导入学的幼童，为他们开蒙。据说，她本是个孤儿，被沈家收留，送她入学宫原本是想教她识几个字，学一门手艺，能养活自己。没想到苏望舒极有才华，后来，她便一直留在学宫当座师。”
这时有人道，“哎，哎，我怎么记得这个苏望舒也是惊鸿榜上有名的人物。”
钱铁嘴道，“对呀，这位大师姐排名第六，比咱们天晟皇宫里的叶慧妃，还要高上一位呢。”
陆星问道，“她漂亮吗？”
大家都笑了起来，纷纷说道，“嗨呀，六爷又来了！”
钱铁嘴说道，“天下第六，能不漂亮嘛。据说这苏望舒，貌美有才，性格温柔，用心教学，极受学宫里学子们的爱戴拥护，她又是学宫出身，那些座师们也极爱护她。”
“咿……”陆星眨着眼睛，一脸听八卦的表情，“这位大师姐和那位大郎君……他们……”
钱铁嘴笑道，“这咱可不知道。不过，苏望舒该是比大郎君大十岁。今年何该三十有六了，并未成亲，据传，她没有成亲嫁人的意愿，只想在青阳学宫里，为来此求学的幼童们开蒙，教导他们。”
有人听了摇头道，“可惜了，可惜了。”
钱铁嘴道，“人家只想当个好老师。”
陆星这时摆着手道，“说回来说回来，别扯远了，青阳学宫离着咱们这祈县，十万八千里呢，摸不着，还是继续聊点儿有意思的吧，快，继续说。”
之前的惊鸿榜，大郎君空降第一，这引起了北燕贺氏里有些人的强烈不满，原因也很简单，他们觉得男人不可能比女人长得还美，而且，贺氏一直觉得惊鸿榜给贺家的几位女子的排名，低了。
这里又要说到临东国和北燕、天晟之间的关系。昔日，华夏大地本为一统，后因战乱，变成了现在这样诸国纷争的格局。临东国虽称一国，但一直是北燕的属国，由北燕派兵驻守保卫。现在，北燕虽然岁岁向天晟纳供，实际上两国之间是平起平坐。
多年来，天晟一直希望可以将临东和北燕疆土收回，实现统一，却一直没有做到。
那是在林家大郎君位列惊鸿榜第一，两年之后，大郎君第二度赴青阳学宫学习医术，消息传至北燕，那边直接就派人来“请”，说是请，其实就是派人来带走的，青阳学宫和栖燕城虽然想保护，却无能为力，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人被押上马车，带去北燕国。
据说，大郎君在北燕国的王爷府里，住了三天，那三天里到底发生了些什么，没人知道。大家只知道，他又好端端地被送出府，送回了青阳学宫。从此之后，贺氏再无人提起此事。
再后来，大郎君多次去北燕国游学行医，并结识了北燕麒麟郡主，二人朋友相称。
陆星听完，皱着眉头，“就这？”
铁钱嘴一脸无辜，“那六爷你还想听什么？”
陆星眨眨眼，“这一男一女，就没发生点什么？就这？”
“嗨！”钱铁嘴道，“他们俩本来就没有什么，一个不可能娶，一个也不会嫁呀。六爷，大郎君那是五皇子的人，小郡主，北燕贺氏也不可能把她嫁到天晟来吧。”
陆星摸着头，寻思了一阵，点点头，“哦……”
这时，王统领在一旁道，“这事儿啊，论起来，说的是北燕贺氏的蛮横无礼。贺氏在北燕势大，从上到下，做下了许多恶事。不仅仅是主人家，就连他们的家奴，都仗着贺氏之威，在外面欺行霸市、欺男霸女。这么做恶，北燕上下却无人敢言。”
文书这时说道，“不然怎么都叫贺氏那几个将军是‘疯狗’呢。那性格，真是暴戾乖张，嚣张跋扈，喜怒无常。我听说啊，贺家那些男儿，在北燕国都里，只要是看谁不顺眼，上去就是一顿打，被打的，都不知道自己触犯了什么。他们家的人上街，走到哪儿，哪儿的人就赶紧回避，民间百姓暗地里，叫他们‘净街使者’。”
武镖头听了说道，“贺家在北燕权势极大，随便打人，乃至杀人，什么王法，办不到他们头上。当年大郎君被贺家带走，知道的人都吓坏了，就是因为大家都担心大郎君会被贺家人给害了，那可是一群杀人不眨眼的主儿。”
陆星听了说道，“还好咱们天晟，没有这样的人家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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武镖头也点头道，“太可惜了。”
有位陪客好奇问道，“二位镖头见过林家人？”
金镖头和武镖头对视了一下，然后金镖头说道，“我们都去过盛京，还真见过。”
陆星这时又感兴趣地问道，“漂亮吗？林家那两位郎君？”
金镖头笑了，“青阳学宫的榜，还真不是瞎评的。不论文榜、武榜，皆有所因，虽然偶有争议，一旦评出，也算是天下间百姓们的共识。至于那惊鸿榜，就更是没话说了，林家二位郎君，在惊鸿榜上排名第一第二，当然漂亮。”
有人说道，“男的啊，这男的，长得能有女的漂亮？”
钱铁嘴这时接话道，“惊鸿榜上一百位美人，总共只有四个男的，余者九十六人，皆为女子。不过，那第一第二，是两位郎君，由此亦可见，林家二位郎君有多么美貌过人了。”
陆星笑起来，对钱铁嘴说道，“知道你见过，你们都去过盛京，你们都见过，说说，给我们这些乡下土包子们说说嘛，盛京城的美人儿有多美。”
钱铁嘴道，“咦，六爷，不想听北燕小郡主和林家大郎君的事儿了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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钱铁嘴这时便又像说书一般，向众人讲起了当年，林家大郎君外出游学行医，去到北燕国的传说事迹。
这一宗事，早已算是天晟和北燕民间口耳相传的逸闻，若要说这宗事，先得讲到青阳学宫和临东国。
临东国，是位于北燕和天晟之间的一个小国，名为一“国”，实为一“城”，由一座很大的城池——栖燕城，和周围的几座小城所组成，领地内包括几座大山和绵延漫长的海岸线。和东平国一样，临东国的最高统制者既不称“皇”，也不称“王”，称做“国主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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临东国国土面积虽然不大，却非常富足，天下两富之一的沈家，就是临东国的大族，民间都传，这临东沈氏才是临东国背后真正的主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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临东沈氏，后来一直负担学宫的各项开支，直至今日，仍然无需学费。除了聘请天下有名的文人才子前来担任座师，更时常有博学的大儒们过来讲学，不论是教师还是学生，都以入青阳为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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青阳学宫的那帮座师学究们，也有自己的脾气，评了，就是不改，于是在当年的惊鸿榜上，空降了一个“天下第一”。
两年之后，时年十五岁的林家小郎君，亦去青阳学宫学习，随即，就成了惊鸿榜上的第二位。此后，直到六年前，他们这对兄弟都一直是惊鸿傍上的第一和第二。
钱铁嘴说到这里，陆星疑惑地问道，“奇怪，六年前，那位大郎君不是已经……为什么青阳学宫之后不改惊鸿榜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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钱铁嘴笑了，告诉众人道，“喜欢不喜欢的，咱们可不知道。这大才女苏望舒，被人称做青阳学宫的大师姐，一直负责在学宫里教导入学的幼童，为他们开蒙。据说，她本是个孤儿，被沈家收留，送她入学宫原本是想教她识几个字，学一门手艺，能养活自己。没想到苏望舒极有才华，后来，她便一直留在学宫当座师。”
这时有人道，“哎，哎，我怎么记得这个苏望舒也是惊鸿榜上有名的人物。”
钱铁嘴道，“对呀，这位大师姐排名第六，比咱们天晟皇宫里的叶慧妃，还要高上一位呢。”
陆星问道，“她漂亮吗？”
大家都笑了起来，纷纷说道，“嗨呀，六爷又来了！”
钱铁嘴说道，“天下第六，能不漂亮嘛。据说这苏望舒，貌美有才，性格温柔，用心教学，极受学宫里学子们的爱戴拥护，她又是学宫出身，那些座师们也极爱护她。”
“咿……”陆星眨着眼睛，一脸听八卦的表情，“这位大师姐和那位大郎君……他们……”
钱铁嘴笑道，“这咱可不知道。不过，苏望舒该是比大郎君大十岁。今年何该三十有六了，并未成亲，据传，她没有成亲嫁人的意愿，只想在青阳学宫里，为来此求学的幼童们开蒙，教导他们。”
有人听了摇头道，“可惜了，可惜了。”
钱铁嘴道，“人家只想当个好老师。”
陆星这时摆着手道，“说回来说回来，别扯远了，青阳学宫离着咱们这祈县，十万八千里呢，摸不着，还是继续聊点儿有意思的吧，快，继续说。”
之前的惊鸿榜，大郎君空降第一，这引起了北燕贺氏里有些人的强烈不满，原因也很简单，他们觉得男人不可能比女人长得还美，而且，贺氏一直觉得惊鸿榜给贺家的几位女子的排名，低了。
这里又要说到临东国和北燕、天晟之间的关系。昔日，华夏大地本为一统，后因战乱，变成了现在这样诸国纷争的格局。临东国虽称一国，但一直是北燕的属国，由北燕派兵驻守保卫。现在，北燕虽然岁岁向天晟纳供，实际上两国之间是平起平坐。
多年来，天晟一直希望可以将临东和北燕疆土收回，实现统一，却一直没有做到。
那是在林家大郎君位列惊鸿榜第一，两年之后，大郎君第二度赴青阳学宫学习医术，消息传至北燕，那边直接就派人来“请”，说是请，其实就是派人来带走的，青阳学宫和栖燕城虽然想保护，却无能为力，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人被押上马车，带去北燕国。
据说，大郎君在北燕国的王爷府里，住了三天，那三天里到底发生了些什么，没人知道。大家只知道，他又好端端地被送出府，送回了青阳学宫。从此之后，贺氏再无人提起此事。
再后来，大郎君多次去北燕国游学行医，并结识了北燕麒麟郡主，二人朋友相称。
陆星听完，皱着眉头，“就这？”
铁钱嘴一脸无辜，“那六爷你还想听什么？”
陆星眨眨眼，“这一男一女，就没发生点什么？就这？”
“嗨！”钱铁嘴道，“他们俩本来就没有什么，一个不可能娶，一个也不会嫁呀。六爷，大郎君那是五皇子的人，小郡主，北燕贺氏也不可能把她嫁到天晟来吧。”
陆星摸着头，寻思了一阵，点点头，“哦……”
这时，王统领在一旁道，“这事儿啊，论起来，说的是北燕贺氏的蛮横无礼。贺氏在北燕势大，从上到下，做下了许多恶事。不仅仅是主人家，就连他们的家奴，都仗着贺氏之威，在外面欺行霸市、欺男霸女。这么做恶，北燕上下却无人敢言。”
文书这时说道，“不然怎么都叫贺氏那几个将军是‘疯狗’呢。那性格，真是暴戾乖张，嚣张跋扈，喜怒无常。我听说啊，贺家那些男儿，在北燕国都里，只要是看谁不顺眼，上去就是一顿打，被打的，都不知道自己触犯了什么。他们家的人上街，走到哪儿，哪儿的人就赶紧回避，民间百姓暗地里，叫他们‘净街使者’。”
武镖头听了说道，“贺家在北燕权势极大，随便打人，乃至杀人，什么王法，办不到他们头上。当年大郎君被贺家带走，知道的人都吓坏了，就是因为大家都担心大郎君会被贺家人给害了，那可是一群杀人不眨眼的主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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