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5章 祈县35-追求
陆星把手头的差使交办完毕，已经是傍晚了，他望了望天色，顾不上换衣服，就穿着捕快官服，迈着轻快的脚步，哼着小曲儿，往县衙后角门那里走去。
院子里的几个衙役和小厮们看到了，都瞧着陆星直笑。
陆星听到笑声，放慢脚步回过头，假意怒道，“都笑什么笑什么？嚯，胆儿大了，敢笑你六爷了？”
几个小厮笑得更大声了，有人笑道，“六爷，你要去，好歹换换衣裳再去，才有个登门拜访的样子，穿的这样，像是去逮人似的。”
陆星摆手，“太麻烦了，反正他也不会介意。”
听到陆星说“他”，那几个衙役小厮们更是露出八卦的嘴脸，连笑带打趣儿。
“哟~我说六爷，他是谁呀？”
“对，他是谁呀？”
陆星哼了一声，一面小跑步倒退着走，一面坏笑着冲众人道，“哟嗬，谁？别装不知道啊你们。”然后笑着跑出门去，留下身后一片哄笑声。
陆星走进街边的酒楼，二掌柜看到陆星，忙招呼道，“六爷来啦。”
陆星走到柜旁，说道，“老样子。”
二掌柜唱喏道，“得嘞。”然后吩咐一个的小伙计，“打一壶酒，切二斤上好的烧羊肉，半只烧鸡。”说完他扭头问陆星，“六爷，今儿羊肉也是不放辣吗？”
陆星连忙点头，“一点点辣就可以了。”
小伙计去准备菜肴了，二掌柜靠在柜台边上跟陆星说话，他笑道，“六爷现在好像没那么重口儿了。”
“嗯，”陆星眨眨眼睛，“天气太热，少吃点辣。”
二掌柜惊讶，“是吗？原来是天气太热啊。”
“嗯。”陆星一脸认真地点头。
旁边路过的一个小伙计，“噗”地一下笑出声来。
陆星看了那小伙计一眼，正色道，“笑什么，这盛夏的天气，不热吗？”
小伙计道，“六爷，眼瞅着已经过了处暑了。”
陆星摸头，“是吗？有吗？可我还是觉得很热啊。”
二掌柜手指敲着柜台，笑道，“爷，是你心热啊。”
陆星接过小伙计递过来装在竹篮里的各样吃食，嗔道，“就是天气热。走了啊，篮子明儿来还你。”
二掌柜一面冲陆星拱手，一面笑道，“不急，爷什么时候有空，顺手送过来就成。”
陆星提着东西从酒楼里出来，转身又进了点心铺，过不多时，又是拎着大包小包地从里面走出来。
天色渐暗，城中各处都亮起了灯，祈县的街头，此时仍然热闹非常，有人结伴一起上酒楼吃饭，有人用过了晚饭出来散步，还有人在自家门口乘凉。
陆星两手提满了东西，边走边不时与街上遇到的相熟的街坊们打招呼、互相问候。
“哟，六爷。”
“六爷好啊。”
大家心照不宣，人人都知道陆星这个时候要往哪里去。
林子心满心无奈地看着陆星走进自家大门。这些天来，陆星总是这样，招摇地、大摇大摆地、提着一大堆东西地往他这里跑，每来一趟，都恨不得要召告的全县城的人都知道似的。
这家伙，他就不能低调一点！
他到底想要怎样！
陆星熟门熟路地进来，把带来的各色吃食送进灶间，然后伸头看看灶上，惊喜道，“哟，今天吃鱼啊！”
林子心深深吸气，然后语气平静地说道，“街坊王大哥今天跟人出城钓鱼，收获颇丰，送了一条给我。”
“哟，可得谢谢他。”陆星说着，凑过去闻了闻，感叹道，“好香啊。”然后他揭开锅盖，就动手盛饭。
眼见陆星这样子，林子心益发无奈，又不能把这人扫出去，内心再不愿，也只能做罢。
面对面在食桌旁坐下，陆星一边大口吃饭，一边替林子心夹菜。
林子心默默地吃着饭，一言不发。
似乎是这些日子以来，受到林子心“食不言”的影响，陆星现在在吃饭的时候，也不会扯东扯西一直说个不停，但他给林子心夹菜添饭的举动，比以前自然多了。
给自己再倒满一杯酒，陆星摇晃着酒壶问林子心道，“你真的不喝？”
林子心摇摇头。
陆星看了林子心一会，问道，“哎，那你到底能不能喝酒？总不会长到这么大都没喝过酒吧。”
林子心没有回答，只说，“我不喜欢。”
我不喜欢喝酒，也不喜欢你来。
“哎……”陆星显得很有兴趣的样子，拖长了腔调应道，然后自言自语道，“真想看看你喝醉酒的样子。”
林子心在心里暗道你看不到！
见林子心持筷吃鱼的姿态雅致秀美，陆星盯着瞧个不住。
发现对面的人一直盯着自己，甚至忘记了倒酒，林子心警觉起来，问道，“你看什么？”
陆星嘿嘿一笑，“我瞧着你用筷子的样子好看。”
林子心别转目光。
这些餐桌上、殿堂内的礼仪都是从小被悉心教导过。林家人时时进宫，被皇家赐同桌而食也是有的，为免殿前失仪，孩子们从幼时起，家中和宫中就会有人教导礼仪，林子心的兄长更是由崔太后亲自教导过日常礼仪和书法、琴艺。
这些不过是几年前的事，可现在想来，竟然恍如隔世。
见林子心垂着眼帘发呆，陆星出声叫道，“哎，你怎么了？”
眨了眨眼睛，林子心低声道，“没什么？”
陆星道，“哎，你煮菜做饭，很好吃啊，是你娘教你的吗？你小的时候在家里都煮饭啊，你可真乖。”
林子心沉默着没有答腔。
有些事是跟着家人学习来的，有些是在自己游学行医的漫漫路途中学会的，林家小公子虽然金贵娇养，却也很朴实，会做很多事。
吃过晚饭，陆星拉着林子心到院中乘凉，他把带来的点心、水果都拿上来。
见这人完全没有要告辞的样子，林子心暗暗发愁。
他到底什么时候才会走。
林子心心里既烦躁又不安，他想直接赶人走，又说不出，还担心他的态度会引起这位心明眼亮的捕头的疑惑，只能尽量掩饰愁容，低着头半天不说话。
林子心这边不开口，陆星却完全不在意。现在，这么安静地跟林子心一块坐着，身旁有这么一个人，陆星只觉得打从心底里踏实、满意。不需要人多，不需要热闹，现在的陆星一点儿也不觉得孤单。
又过了片刻，林子心说道，“官爷，你该回去了。”
陆星这时笑了，说道，“哎呀，跟你说了多少回了，叫我的名字叫行了，别叫什么官爷啊什么捕头的，多生分。”
林子心低头，暗想跟你确实也不熟啊。
陆星坐在那儿嘻皮笑脸地耍赖，他摇晃着身体道，“哎呀，再坐会儿嘛，哪有你这样把人往外赶的邻居。”
林子心无奈，“你……”
陆星笑得很痞，“秀才遇到兵，有礼说不清。”说着，他指了指他和林子心之间。
陆星问道，“你真没考过秀才？”
林子心摇头，“没有。”
陆星关心道，“你既识字，在家那时正经上过学堂吗？为什么不去科场上试试呢？”
科举。林子心垂下眼帘，心里在想身为林家人，自然是继承家业，从小便跟随在祖父和父亲身边学习医术。林家人，没考虑过参加科举，倒也不是不想，只是林家一向人丁单薄，代代单传，孩子自然是承继家学，便没有子弟再上科场了。
见林子心怔怔地，陷入沉思里，陆星出声唤他道，“喂，你怎么了？又在想什么？”
林子心掩饰地摇头，“没什么。”
陆星察言观色，早就瞧出来了，他直说道，“你今天有心事啊。”
林子心连忙否认，“不，没有。”
陆星噘着嘴说道，“你这人就是这样，什么都不肯说，不肯说出来。就告诉我了又能怎么样。”说着，他伸手去拉林子心的手。
林子心连忙闪避，陆星的手搭了个空。陆星讪讪地收回手，摸了摸后脖子，哼道，“怎么这样……我不是你想的那种人。”
林子心抬起眼帘，瞥了陆星一眼，低声道，“那你是哪种人。”
“我是……”陆星正想再说几句俏皮话，这时，他突然想到了他那人人避讳的命格，一下子住了口。
安静了一会，陆星低声问道，“你介不介意？我的命相，你知道的。”陆星嘴里问得轻松，眼睛却紧盯着林子心的表情不放。
林子心沉默了一下，摇头道，“不介意。”
陆星听了，向前探身追问，“真的？”
林子心点头，“嗯。”
陆星又问，“那你不害怕这个吗？”陆星知道，别人避讳他，跟他保持距离，是害怕沾上“晦气”，害怕被他“克”到，。
林子心抬眼看了陆星一下，说道，“你有什么可怕的，你又不是三头六臂，长四只眼睛。”
陆星听了，心里只觉得浑身松快，满心高兴，乐得嘿嘿直笑。
果然，林子心的回答和陆星预想的一样。二人虽然相识的时间不算长，但陆星自认为还是了解一点眼前这个人的。这个人不难懂。这个人啊，看着性子清冷，总是那么淡淡的，他身上有些地方让陆星感觉到很像陆星的尘隐师傅。
尘隐师傅是出家人，慈悲为怀四大皆空，从那个老和尚的眼里看出去，人和人没有高低贵贱，在他的眼里众生平等，而老和尚也正是用这个态度来面对众人，面对生活。
在林子心的身上，陆星也能隐约地感觉到“众生平等”的感觉，在林子心的那双清澈黑亮的眼眸里，所有的人都是一样的，没有高低差别，所有人他都一视同仁。
陆星总觉得，眼前这人，和尘隐师傅一样，平等地看待他，看待这个没爹没娘、身世不明的孤儿，一个“天煞孤星”。他说了不介意，就是不介意。
看着这个身边的人，陆星觉得，他心里现在仿佛有什么，呼之欲出。
真的很想问问他你愿不愿意，愿不愿意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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院子里的几个衙役和小厮们看到了，都瞧着陆星直笑。
陆星听到笑声，放慢脚步回过头，假意怒道，“都笑什么笑什么？嚯，胆儿大了，敢笑你六爷了？”
几个小厮笑得更大声了，有人笑道，“六爷，你要去，好歹换换衣裳再去，才有个登门拜访的样子，穿的这样，像是去逮人似的。”
陆星摆手，“太麻烦了，反正他也不会介意。”
听到陆星说“他”，那几个衙役小厮们更是露出八卦的嘴脸，连笑带打趣儿。
“哟~我说六爷，他是谁呀？”
“对，他是谁呀？”
陆星哼了一声，一面小跑步倒退着走，一面坏笑着冲众人道，“哟嗬，谁？别装不知道啊你们。”然后笑着跑出门去，留下身后一片哄笑声。
陆星走进街边的酒楼，二掌柜看到陆星，忙招呼道，“六爷来啦。”
陆星走到柜旁，说道，“老样子。”
二掌柜唱喏道，“得嘞。”然后吩咐一个的小伙计，“打一壶酒，切二斤上好的烧羊肉，半只烧鸡。”说完他扭头问陆星，“六爷，今儿羊肉也是不放辣吗？”
陆星连忙点头，“一点点辣就可以了。”
小伙计去准备菜肴了，二掌柜靠在柜台边上跟陆星说话，他笑道，“六爷现在好像没那么重口儿了。”
“嗯，”陆星眨眨眼睛，“天气太热，少吃点辣。”
二掌柜惊讶，“是吗？原来是天气太热啊。”
“嗯。”陆星一脸认真地点头。
旁边路过的一个小伙计，“噗”地一下笑出声来。
陆星看了那小伙计一眼，正色道，“笑什么，这盛夏的天气，不热吗？”
小伙计道，“六爷，眼瞅着已经过了处暑了。”
陆星摸头，“是吗？有吗？可我还是觉得很热啊。”
二掌柜手指敲着柜台，笑道，“爷，是你心热啊。”
陆星接过小伙计递过来装在竹篮里的各样吃食，嗔道，“就是天气热。走了啊，篮子明儿来还你。”
二掌柜一面冲陆星拱手，一面笑道，“不急，爷什么时候有空，顺手送过来就成。”
陆星提着东西从酒楼里出来，转身又进了点心铺，过不多时，又是拎着大包小包地从里面走出来。
天色渐暗，城中各处都亮起了灯，祈县的街头，此时仍然热闹非常，有人结伴一起上酒楼吃饭，有人用过了晚饭出来散步，还有人在自家门口乘凉。
陆星两手提满了东西，边走边不时与街上遇到的相熟的街坊们打招呼、互相问候。
“哟，六爷。”
“六爷好啊。”
大家心照不宣，人人都知道陆星这个时候要往哪里去。
林子心满心无奈地看着陆星走进自家大门。这些天来，陆星总是这样，招摇地、大摇大摆地、提着一大堆东西地往他这里跑，每来一趟，都恨不得要召告的全县城的人都知道似的。
这家伙，他就不能低调一点！
他到底想要怎样！
陆星熟门熟路地进来，把带来的各色吃食送进灶间，然后伸头看看灶上，惊喜道，“哟，今天吃鱼啊！”
林子心深深吸气，然后语气平静地说道，“街坊王大哥今天跟人出城钓鱼，收获颇丰，送了一条给我。”
“哟，可得谢谢他。”陆星说着，凑过去闻了闻，感叹道，“好香啊。”然后他揭开锅盖，就动手盛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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面对面在食桌旁坐下，陆星一边大口吃饭，一边替林子心夹菜。
林子心默默地吃着饭，一言不发。
似乎是这些日子以来，受到林子心“食不言”的影响，陆星现在在吃饭的时候，也不会扯东扯西一直说个不停，但他给林子心夹菜添饭的举动，比以前自然多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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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子心摇摇头。
陆星看了林子心一会，问道，“哎，那你到底能不能喝酒？总不会长到这么大都没喝过酒吧。”
林子心没有回答，只说，“我不喜欢。”
我不喜欢喝酒，也不喜欢你来。
“哎……”陆星显得很有兴趣的样子，拖长了腔调应道，然后自言自语道，“真想看看你喝醉酒的样子。”
林子心在心里暗道你看不到！
见林子心持筷吃鱼的姿态雅致秀美，陆星盯着瞧个不住。
发现对面的人一直盯着自己，甚至忘记了倒酒，林子心警觉起来，问道，“你看什么？”
陆星嘿嘿一笑，“我瞧着你用筷子的样子好看。”
林子心别转目光。
这些餐桌上、殿堂内的礼仪都是从小被悉心教导过。林家人时时进宫，被皇家赐同桌而食也是有的，为免殿前失仪，孩子们从幼时起，家中和宫中就会有人教导礼仪，林子心的兄长更是由崔太后亲自教导过日常礼仪和书法、琴艺。
这些不过是几年前的事，可现在想来，竟然恍如隔世。
见林子心垂着眼帘发呆，陆星出声叫道，“哎，你怎么了？”
眨了眨眼睛，林子心低声道，“没什么？”
陆星道，“哎，你煮菜做饭，很好吃啊，是你娘教你的吗？你小的时候在家里都煮饭啊，你可真乖。”
林子心沉默着没有答腔。
有些事是跟着家人学习来的，有些是在自己游学行医的漫漫路途中学会的，林家小公子虽然金贵娇养，却也很朴实，会做很多事。
吃过晚饭，陆星拉着林子心到院中乘凉，他把带来的点心、水果都拿上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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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子心心里既烦躁又不安，他想直接赶人走，又说不出，还担心他的态度会引起这位心明眼亮的捕头的疑惑，只能尽量掩饰愁容，低着头半天不说话。
林子心这边不开口，陆星却完全不在意。现在，这么安静地跟林子心一块坐着，身旁有这么一个人，陆星只觉得打从心底里踏实、满意。不需要人多，不需要热闹，现在的陆星一点儿也不觉得孤单。
又过了片刻，林子心说道，“官爷，你该回去了。”
陆星这时笑了，说道，“哎呀，跟你说了多少回了，叫我的名字叫行了，别叫什么官爷啊什么捕头的，多生分。”
林子心低头，暗想跟你确实也不熟啊。
陆星坐在那儿嘻皮笑脸地耍赖，他摇晃着身体道，“哎呀，再坐会儿嘛，哪有你这样把人往外赶的邻居。”
林子心无奈，“你……”
陆星笑得很痞，“秀才遇到兵，有礼说不清。”说着，他指了指他和林子心之间。
陆星问道，“你真没考过秀才？”
林子心摇头，“没有。”
陆星关心道，“你既识字，在家那时正经上过学堂吗？为什么不去科场上试试呢？”
科举。林子心垂下眼帘，心里在想身为林家人，自然是继承家业，从小便跟随在祖父和父亲身边学习医术。林家人，没考虑过参加科举，倒也不是不想，只是林家一向人丁单薄，代代单传，孩子自然是承继家学，便没有子弟再上科场了。
见林子心怔怔地，陷入沉思里，陆星出声唤他道，“喂，你怎么了？又在想什么？”
林子心掩饰地摇头，“没什么。”
陆星察言观色，早就瞧出来了，他直说道，“你今天有心事啊。”
林子心连忙否认，“不，没有。”
陆星噘着嘴说道，“你这人就是这样，什么都不肯说，不肯说出来。就告诉我了又能怎么样。”说着，他伸手去拉林子心的手。
林子心连忙闪避，陆星的手搭了个空。陆星讪讪地收回手，摸了摸后脖子，哼道，“怎么这样……我不是你想的那种人。”
林子心抬起眼帘，瞥了陆星一眼，低声道，“那你是哪种人。”
“我是……”陆星正想再说几句俏皮话，这时，他突然想到了他那人人避讳的命格，一下子住了口。
安静了一会，陆星低声问道，“你介不介意？我的命相，你知道的。”陆星嘴里问得轻松，眼睛却紧盯着林子心的表情不放。
林子心沉默了一下，摇头道，“不介意。”
陆星听了，向前探身追问，“真的？”
林子心点头，“嗯。”
陆星又问，“那你不害怕这个吗？”陆星知道，别人避讳他，跟他保持距离，是害怕沾上“晦气”，害怕被他“克”到，。
林子心抬眼看了陆星一下，说道，“你有什么可怕的，你又不是三头六臂，长四只眼睛。”
陆星听了，心里只觉得浑身松快，满心高兴，乐得嘿嘿直笑。
果然，林子心的回答和陆星预想的一样。二人虽然相识的时间不算长，但陆星自认为还是了解一点眼前这个人的。这个人不难懂。这个人啊，看着性子清冷，总是那么淡淡的，他身上有些地方让陆星感觉到很像陆星的尘隐师傅。
尘隐师傅是出家人，慈悲为怀四大皆空，从那个老和尚的眼里看出去，人和人没有高低贵贱，在他的眼里众生平等，而老和尚也正是用这个态度来面对众人，面对生活。
在林子心的身上，陆星也能隐约地感觉到“众生平等”的感觉，在林子心的那双清澈黑亮的眼眸里，所有的人都是一样的，没有高低差别，所有人他都一视同仁。
陆星总觉得，眼前这人，和尘隐师傅一样，平等地看待他，看待这个没爹没娘、身世不明的孤儿，一个“天煞孤星”。他说了不介意，就是不介意。
看着这个身边的人，陆星觉得，他心里现在仿佛有什么，呼之欲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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